解剖肺炎逝者遗体主刀人缺氧三个小时,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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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让我们看到苦难、看到脆弱的同时,也让我们看到:

人是自由而伟大的。

疾病能将人们带离世间,让生命终结,但不能将生命的故事就此画上句号。

第一例新冠肺炎遗体解剖:尊敬、谨慎、难受

2月16日凌晨一点左右,刘良团队三人进入解剖间。

不同往日,这是新冠肺炎逝者的第一例解剖。

解剖之前有一个“特殊”的仪式,所有人在解剖手术台前,深深地对着捐赠人遗体鞠躬,满怀着对他们的感激,“鞠躬时间特别长。我们对这位逝者是非常非常地尊敬,发自内心非常感谢这些人,他们是大爱,”刘良说道。

如果放在平时,一例解剖手术,刘良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但这一例对新冠肺炎逝者的解剖,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几乎是平时的三倍。

图为刘良(左)身着防护服图源:环球

第一次面对新冠肺炎患者的遗体,他们需要更加小心和谨慎地对待,跟临床医生一样,做好各种防护,“当然我们的防护级别要高。我们戴三层手套,两层口罩,帽子戴两层或者三层,然后护目镜加上防护屏。服装的规格也很高,密封性特别好,不透风不透气。这样就能把全身暴露的位置全部给封闭掉。”

这样的谨慎小心,也有一些难受的代价,由于密封性太好,人在衣服里面会缺氧,“到后面缝一针就大喘气,腰也不舒服。穿上那个服装,就跟宇航员一样,闷在里面汗不停地往下掉,会有脱水的情况。下半夜,也有饥饿的状态。”

到凌晨三点五十分,刘良团队才结束了这场解剖。

尸检很难,但是对于这场疫情意义重大

尸检不容易,而想要尸检本身也不是一件易事,有许多困难摆在面前。

早在1月22日,刘良就呼吁对新冠肺炎逝者进行病理解剖,并联合团队向相关部门递交紧急报告,强调病理解剖的重要性。

但是无奈的是,场地保证不了——解剖场地必须是要负压的,但我们国家暂时只有负压的实验室,没有负压的解剖室。在伦理方面,需要征求死者家属的同意,得面对面去沟通,这里又包括了时间、空间上的问题,所以难度很大。

2月15日下午刘良接到通知,有家属同意捐献亲人的遗体做病理解剖,医院同意将一间小手术室改造为解剖间。图源:央视新闻

所以在真正实施尸检之前,刘良都一直很着急,“因为不断有人死去,然后都很茫然。如果早一天知道他的病变,对临床治疗是非常有价值的。”

就像刘良说的,这次的尸检结果尤其重要。

年SARS爆发时,遗体解剖在控制流行病蔓延过程中的重要性就已经体现。钟南山院士表示,那时也是通过尸体解剖了解除了肺部之外,全身脏器受损的影响情况。

刘良医生说,尸检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病毒伤害了病人的什么地方。第一,可以探讨它的传播途径。第二,要针对这个地方,研究用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弄明白这个“狡猾”的病毒是通过什么机制让肺受到损伤的,也是人类要对付它的一关,“如果找准的话,就可以针对性地采取保护性措施。没有尸体解剖的话,基本上就搞不清楚对手,也搞不清楚它打击你的方向,整个是茫然的。”

连钟南山院士都在一同等待,24日早上,钟南山院士给刘良打过电话,他说,前线的医生就等这个结果了,否则不知道治疗到底怎么办,治疗效果怎么评估。

刘良的着急即使在尸检后也没有停下来过,“赶快抓紧时间,到今天(24日),其实已经开始有初步结果了。初步结果我们内部在讨论,形成一个共识,近几天就会发出来。发出来以后,会尽快给一线医生。”

目前由解剖获得的肺炎病理已送检,有望寻找到肺炎的致病性、致死性病理,给未来临床治疗危重症患者提供依据。

刘良团队已经发现的是,患者气道黏液没溶解,给氧会起反作用,“目前来看,新冠肺炎的病变肯定不只是损害了肺,还包括免疫系统,以及身体其他器官。”期待近期公布更多结果。

无言的“大体”老师:他们是人,不是道具

一旦人们将目光聚焦在专家以及成果上,容易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人”——遗体提供者。不得不说,这也是尸检解剖中重中之重的问题。

即便是有研究结果,但理想状况下,例子越多越好,“开始说病毒欺负老人,过了一段时间年轻人也有了,小孩也有了。所以它必须要按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性别、自身有没有其他疾病做分类。”

刘良表示,如果例子多,就能把这个肺炎的一般规律找出来。如果不做分类,很容易产生新的问题。

但目前来看,患者死亡后能够提供遗体进行解剖特别是做病理解剖分析的,还比较少。

“我们也特别希望通过媒体,表达我们对捐献遗体进行新冠肺炎研究的逝者的感谢和哀悼,”上海首批援鄂医疗队领队、医院副院长郑军华教授表示。

据北青报道,此次捐献遗体的两名患者在去世前,一直在医院接受救治,对患者进行治疗的,是在农历大年三十从上海赶到武汉的上海医疗队。

“接手的都是危重症患者,这两位去世的患者也都是我们刚刚到了这里的时候便开始救治的,已经20多天了。”郑军华教授说道。

但是经过医生抢救,还是没能够挽回他们的生命,“我们医护人员的心是和家属连在一起的,救治了这么久,还是去世了,我们内心也是非常难受。”

最终,在和第一例去世患者家属沟通了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同意医生给逝去的亲人做病理手术,也在相关的同意书上签了字。

所做的贡献不会被遗忘

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是很在意死后身体完整的,愿意捐献自己的身体需要克服许多障碍:甘愿逝去之后“体无完肤”吗?亲朋好友理解吗?

郑军华表示,对医疗人员来说,当然是希望能够获得家属的同意,早日完成这样的遗体解剖,获取更进一步的数据资料。但是从患者家属的角度来说,考虑到情感、观念等原因,如果他们不同意,大家也是充分尊重和理解的。

选择捐赠,对一些人来说,或许是选择以另一种方式永存。年一个姑娘的故事感动了许多人: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检验系届毕业生吴思,在不幸罹患癌症之后,决定捐献遗体,以这种方式“重回”母校。

△“重回”母校且即将担任学弟学妹的“大体老师”,她的眼角膜已让一名10岁的美丽姑娘和一名17岁的帅哥重见光明。她的多位同学留言说:“她一直都在,就好像她不曾离开。”图源:网络

很多医务人员,在作为学生在进入医学院的时候,都会学习到一个新词:“大体老师”,这是医学界对遗体捐赠者的尊称。

微博大V

医学手札提到,第一堂解剖课,老师临下课前带领他们给大体老师致敬5分钟。放了一首梵乐,在乐声中,解剖老师说了一段他们至今难忘的话:

“他们这样值不值得,取决于你们对知识和人类的敬畏。我不会提醒你们每次上课前要充分准备,我只要你们知道,每上一次课,你们的大体老师就残缺一些,这学期结束时他的身体就是支离破碎的,到那时候你们就要怀揣从他们身上学到的知识和他(她)永远道别了。”

医学生们手持鲜花站在“大体老师”身旁

老师们在讲台上用声音传道授业解惑,遗体捐献者们,用他们的躯体,以一种无言的方式,让医生们能够从人的身体中获得更多对人体、疾病的了解。他们是人,不是道具。

为了尊重患者的隐私,尊重医学的伦理道德,这两位捐赠遗体者的姓名或许永远都不会被大众所知,唯一可以知道的信息是,两人的年龄都在55岁以上。

目前,刘良团队已经完成共9例遗体解剖,捐赠者年龄最小的52岁,最大的80岁,多在60岁以上。

人们不能遗忘,“他们所做的贡献,会让人们对这种新型疾病有更直观的了解。逝者和家属所做的一切,是对人类的贡献。”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他们连同千千万万贡献躯体的“大体老师”,化作知识活在真理之中,与人类抗争的勇气永世共存。

参考资料:[1]首例新冠肺炎逝者遗体解剖持续近3小时,法医透露细节.新京报.[2]新冠肺炎患者遗体解剖重要发现:单纯给氧或适得其反.中国新闻网.-02-26[3]新冠肺炎遗体解剖前医生默哀悼念北京青年报-2-18[4]央视新闻.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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