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白癜风医院 http://www.ykhongye.com/丈夫死后,小三把儿子丢在家门口。
身为原配的她,到底要不要养这个孩子......
*
陈有志死了。
从前他活着的时候,的个头,的体重,现在变成了一堆不到十斤的骨头,不是骨灰。
现在,这包碎骨头稳妥的放在棺材里,棺材的木料是他喜欢的松木,外面用清漆先刷了一遍。
赵明华有些失神的望着花里胡哨的棺材,不明白不明白陈有志折腾什么?
他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以后他要是死了,一定要回老家办丧事。
因为市里有硬性规定,人死之后必须火化,然后用骨灰盒装起来再安置。
他很不喜欢这种做法,“我这么高又这么壮,小小的骨灰盒怎么能装的下我?
我要是住这里边,不得给我憋闷死了?回家,一定要让我回家,入土为安。”
这些话说过没多久,医院。放弃治疗的字还是赵明华签的。
当她有条不紊的把她的名字慢慢写完的时候,心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你还是死了,终于死了。
死的好啊!你死了,我就不用死了。
陈有志断气以后,赵明华找了一辆殡仪车把他送回了老家。
找了村里有名望的白事主事人,请他来操持一切事宜,毕竟她对这方面完全不懂。
主事人对这些事驾轻就熟,先安排人去采买办丧事用的一应物品,然后又打电话联系了歌舞团和唱戏班子。
准备劲歌热舞加敲锣打鼓的办上五天,最后再把陈有志风风光光的大葬。
你说老家这都是些什么破风俗?
家里死了人,不应该是件伤心难过的事情吗?你让人入土为安也就算了,非要请个什么歌舞团热闹几天。
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难过还是高兴?高兴这个人终于死了?
赵明华叹口气,又看向院里。街里街坊前来帮忙的人挤满了整个院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手里忙活着,嘴里说些或幽默或自嘲或艳羡的话语,时不时的还会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她很想提醒一下这些人,这特么是白事,不是谁家娶媳妇,你们注意一下影响行不行?
你们这么开心,有考虑过主人家的心情吗?
转念又一想,这些人平时都在外面忙死忙活的打拼,这次借这个机会聚集一下。
就拿她来说,陈有志的死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不过陈有志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不会高兴。
他本想着回老家办丧事,可以保全他的这具皮囊,哪料到老家早就已经实行殡葬改革了。
谁家有人去世了,一律送到火葬场火化。
火葬场派车管接管送,当然,也是要给钱的。老话说得好,朝廷还不白用人呢,何况平民乎?
火化完了就允许使用棺材下葬,为了帮事主省钱,火葬场没有准备骨灰盒,都建议事主用三尺红绫布包裹骨灰。
赵明华嘴角浮起淡淡的嘲笑。
一笑陈有志的计划落空,二笑老家的殡葬改革改了个寂寞。
她又把目光移回来,刚上大学的女儿陈辛辛身着孝衣,跪坐在棺材一侧,泪水糊了满脸。
在她心里,陈有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疼她宠她,对她有求必应,事事以她为先。
她已经决定以后找男朋友就按照爸爸的标准来。以至于对爸爸突然猝死这件事根本不能接受,哭得嗓子都哑了。
赵明华苦笑一下,陈有志除了老公当的不合格,对女儿还是挺好的,完美胜任了爸爸这个角色。
这时候,一个打扮入时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她先是对着整个院子扫视了一番,待看到屋里的棺材时,悲切切的叫了一声
“老公!”,
然后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人们看看赵明华,再看看这个年轻的女人,一瞬间恍然大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有志在外面混的小老婆吧?”
“那还用说吗?你看孩子都那么大了。”
“所以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真特么有道理!”
“明华怎么看着也不生气啊?狐狸精都找上门来了。”
“可能是因为有志死了太难过,人都变傻了吧?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真可怜。”
“你还可怜人家?你知道人家多有钱吗?
有志在煤矿那是当一把手的,一年能挣多少钱,只怕他自己心里都没数。
唉,明华真是人强命不强啊。”
赵明华冷眼看着女人和小男孩,认出了她医院的那个女人。
当时陈有志情况紧急,医生让她签病危通知书她不敢。
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医生,医院,她才匆匆离去。
医生说陈有志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及时抢救,命是可以救回来,但后半辈子可能一直要躺在床上了。
想要康复也不是不可以,但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耐心。
赵明华略一沉吟,说:
“我放弃治疗。”,把医生惊的目瞪口呆。
今天再次看到这个女人和她领着的小男孩,赵明华很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如果她当时坚持治疗,劳心劳力的把他照顾好以后,他陈有志会感谢她这个原配发妻吗?
不会,他只会假惺惺的说几句好听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再回到这个女人的身边,享受着家外有家、儿女双全的齐人之福。
女人哭了半天,见院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也没人来劝她一句,让她别哭了,索性自己收了眼泪,对着赵明华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清,跟老陈在一起十年了,这是我跟他的儿子,叫雷雷,今年八岁。
老陈现在不在了,我们的儿子也有继承权,我要求平分家产。”
赵明华冷笑,
“平分家产?你凭什么?
随随便便拉个小孩子过来,就说是老陈的儿子,你有证据吗?
老陈死后,拉着孩子来认亲的,你是第三十一个,我如果把你们都认下来,那么我现在正在大街上要饭呢。”
沈清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你骗人,老陈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不重要了,你这孩子也是花钱雇来的吧?
你的胃口比那些人都要大,她们只不过都是想要个生活费而已,你居然想平分我的家产?
你这叫讹诈你懂不懂?”
沈清气急败坏,
“赵明华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雷雷就是老陈的儿子,他的出生证明上父亲一栏里填的就是老陈的名字。”
陈辛辛忽然冲了出来,指着沈清道:
“你才是胡说八道,我爸和我妈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爸是个好男人,他才不会出轨,不会找小三,更不会跟别人生孩子!”
赵明华喟然长叹,你看陈有志平时把自己隐藏的多深,深到他女儿根本就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可是她赵明华知道,不但知道,还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只为了替女儿守住这份家业。
陈有志的每次夜不归宿,她都是在反思筹谋中度过,都是为了在他死之后,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
沈清听着陈辛辛的话,不由轻笑起来,笑容很是妩媚动人。
“你是辛辛吧?我在你爸的钱包里见过你的照片,长的真漂亮,”
她把跟在身后的那个怯怯的小男孩往前推了一下,
“这是你弟弟,他叫陈雷雷,这个名字还是你爸给起的,因为你妈妈生不出来儿子,所以你爸爸才找了我。”
“你胡说!我没有弟弟,我是我爸爸唯一的女儿!
妈妈,你快把这个女人赶走,她是个骗子,大骗子!”
陈辛辛伏在母亲怀里大哭起来。爸爸一向和蔼又伟岸的形象在她心里坍塌的七零八落,为什么?
爸爸为什么要那样做?
妈妈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妈妈的事?
她从来不知道,她偶尔回家一次,看到的家庭幸福和睦都是假象。
爸爸当她面对妈妈的好是假的,妈妈爱爸爸也是假的。
年少时曾经爱过,但是到了后来,那些浓浓的爱意都被那些欺骗背叛给消磨掉了。
沈清很得意,
“赵明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雷雷就是老陈的亲生儿子,他有权利继承老陈的遗产。”
赵明华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语气清冷的开口:
“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吗?
你说他是他就是吗?凭什么?”
沈清道:
“这还不简单?
你让老陈跟雷雷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
亲子鉴定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据!”
赵明华有些失笑,
“亲子鉴定?
先不说陈有志已经烧成了一把灰,就算他的身体还在,我凭什么要配合你做亲子鉴定?
你以为你是谁啊?”
沈清的得意之色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烧成了一把灰?”
赵明华不屑于再跟她说话,她拍拍陈辛辛,示意她先去休息一下,陈辛辛点头答应,默默的回到了屋里。
沈清那张漂亮的脸蛋逐渐扭曲起来,她上前一步,气冲冲的质问赵明华: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明华往前探了探身体,在她耳边说道:
“因为我是他的原配,我有权决定他的所有事情,包括生死。
我说放弃治疗,医院就不敢再抢救他。
他临终前说让我回老家办他的后事,想入土为安,没问题,我先把他烧成灰。
再给他准备一口棺材,没有一个人反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跟他是夫妻,是两口子,是国家允许我们在一起并且颁发了合法证书的。
哪怕他再不爱我,我也有底气,你明白吗?”
沈清脸色惨白如纸,赵明华的这番话如同一把刀刺进她的身体里。
“所以,”
赵明华大声到,
“带着你的小崽子滚吧!
不要想着再来碰瓷,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的!
最后奉劝你一句,好好过你现在的小日子吧,不要作没了,更不要太贪心,贪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清拉起陈雷雷的小手,满脸的不甘,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赵明华已经不再看她了,转过身,抬头看着摆放在屋里的棺材。心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如果陈有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不仅不能认祖归宗,还不能继承他的遗产,更加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其实,就算陈有志真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她也不会害怕。
活着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意他了,更别说现在已经烧成一堆灰的他,鬼算什么?
人有时候比鬼可怕多了。
院里一干吃瓜群众见狐狸精领着孩子哭丧着脸走了,心里知道这是叫赵明华给收拾了,不由得心里暗暗敬佩。
还得说是人家城里的媳妇有手段,不吵不嚷的就把事情解决了,不简单哪。
其实陈有志在他们这十里八乡那就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小时候家里穷,裤子都穿不上的那种穷,小学没上完就辍学回家了,交不起学费。
他日思夜想的要挣大钱,却苦于没有门路。他那个时代,想挣大钱有两条路,一是当司机开大车,二是下煤矿。
他想去,但是他爹不同意,说玩车如玩虎,一个不小心,命就交代到路上了。煤矿也不行,第一个不安全,第二个干的时间长了,肺上容易出毛病,而且没治。
陈有志跟他爹说,反正都是死,他宁可挣钱死,也不想穷死,然后就义无反顾的跟着外村来招工的人走了。
从古至今,凡是相貌优于常人者,命运总是格外垂青。
在一群黑头黑脸的煤矿工人中间,陈有志凭借他俊朗的外貌,吸引了当时的煤矿一把手的女儿赵明华的注意。
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如果不牢牢抓住,那他就是傻缺。
于是,各种阴谋阳谋轮番上,最终赵明华没有挡住他的攻势,沉沦在他营造的温柔乡里一醉不醒。
自此,他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
名利都有了,陈有志开始飘飘然,效仿某些富豪煤老板的恶心做派。
霍霍那些单纯的小姑娘,小姑娘们比赵明华年轻,比她水嫩,于是,他便有些嫌弃赵明华了。
嫌弃归嫌弃,他既不敢把这种嫌弃表现出来,也不敢把赵明华换了。
如果他胆敢换妻,那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会立刻被收回,他将一无所有,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种险他不敢冒,也不必冒,只要悄悄的在外面风流快活,不让赵明华知道就行了。
出事那晚,是他的小情人沈清嫌在床上他不中用,哄着他吃了一些药。
谁知吃了没一会儿,他就两耳轰鸣,心跳如鼓,借着两腿一软,瘫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沈清吓坏了,医院。
医生一检查,说陈有志的情况非常危急,拿出一份病危通知书让她签字,她哪里敢担这么大的责任?
医院找来了赵明华,她则悄悄溜了。
沈清以为陈有志不会有事,就算有点什么事,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发达,医院也就好了。
哪里会想到赵明华直接放弃了抢救,让陈有志驾鹤西游,自此千古。
夜深了。
赵明华毫无睡意,对着棺材里的红布包裹一字一句的控诉:
“陈有志,你真以为你在外面的那些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我不想让辛辛知道你的真面目,也不想让别人背地里嘲笑我眼光差,识人不清。
所以我对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可你呢,为了一个沈清,居然对我动了杀心,想置我于死地。
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儿子,所以我就该死了是吗?
在你对我动了杀心的那一刻,你有没有替辛辛考虑过?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这一切吗?
抛开老婆这一层身份,我对你简直就是恩同再造!
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接着道:
“你把我每天吃的安定换成降血糖的药,还把我开的车动了手脚,以为我必死无疑。
可你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我父亲职业的原因,我养成了凡事小心谨慎的习惯。我每开一瓶安定,都会详细记录下开平日期,药片数量,再用药盒装好每天服用的量。
那天晚上,我打开瓶子,往药盒里装药,结果多出来一粒药,我猜是你给我换药的时候心太急,把数量搞错了。”
“为什么会多出来一粒药呢?
知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我带着药去了检测机构,结果人家告诉我这根本不是安定,而是降血糖的药,是治疗糖尿病的,正常人长时间吃这种药,会心悸,休克,直至死亡。
然后我又把车送去4s店里检查,果然查出来刹车有问题。呵呵呵,要论起狠毒,咱们可真是半斤八两啊。”
更深露重,尽管已是麦收季节,可夜里依然凉意袭人。
赵明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我要去休息了,过了明天之后,咱们就再无瓜葛了。”
续魂香白烟袅袅,两只燃着的白蜡烛的焰火跳了两下。
赵明华轻蔑一笑,合衣躺在了竹椅上。她必须得睡一会儿了,明天陈有志就要下葬了,她要养好精神去应付明天的琐事。
第二天上午,刚过十一点,主事人就开始准备出殡的一些事宜。辈分小的子侄们纷纷穿上孝衣,腰间系上麻绳,聚集在一边。
就等主事人喊一声“起殡”以后,按照辈分依次走出去,送送陈有志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程。
陈辛辛一身重孝,两手抱着陈有志的黑白遗像,鼻子眼睛都红红的。
一切准备就绪,主事人一抬手,喊到:
“放炮,起殡!”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屋里的男人们齐声喊着号子,把陈有志的棺材抬了起来。
就在这时,沈清带着陈雷雷又来了。
她手里握着一张纸,朝着赵明华急步奔过去,小小的陈雷雷被她扯的脚步踉跄,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赵明华,这是老陈和雷雷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面写了,根据两个人的DNA检测结果,确定陈有志为陈雷雷的生物学父亲,它证明了雷雷就是老陈的亲生儿子。”
“所以呢?”赵明华面无表情的问。
鞭炮声停了,一院子的人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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